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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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人。风景线。

午后的阳光很好。簿晴。
淡淡云层儿微卷。长耳兔坐在墙上嬉戏。
她打开窗,细细给花浇水。
她在想他的时候。总是洗手帕。拖地板。抹窗户。
一遍又一遍。

那把缺了齿的梳子。一复一日梳着她那失去兴泽的羊尾辫。
打开纸盒子。是他送给她的梳子。“草木染”。
雕刻精巧。圆润光滑。颜色嫣红。
他在如水月光牵起了她的手。
说,你给我的感觉就像这梳子。宁静。灵秀。
于是,她小心翼翼爱护。日日放它在掌中。
生怕不留神。磨了痕。就不完美。


七色魔笛轻轻响起。鱼儿飞。星儿跃。
魔术棒一挥。小甜甜再现身姿优美。音色甜润。
舞台下。多少人痴迷。浪声一潮涌过一潮。

我想你了。就这样静静的。没有理由的想。
她说。
楼梯拾级而上。沿着它一步步的走下来。
想问。想你。可曾有阶梯给我下。可曾有路让思念不再搅着心不能安睡。
一直是敏感的人。听着他那辆破损的自行车发出的哐啷哐啷声,渐行渐远。
心沉溺于此。踮起脚尖,趴在窗户。目光放飞。潜进他暖和的衣里。

他说。他会一路载着她看路边风景。经过山野。草花。蝶飞。
还有那长长的尾音叫着“爆米花”的小食巷子。
她努力的望着他弯腰,奋力疾车的背影。
幸福来得太快。
她使劲揉了眼睛。直到红肿肿的生疼。她才相信这是真的。


她常一个人去看海。一个人站在看看的石墩上。一个人抬手远眺。
海水蔚蓝。暖和。海欧在她的身旁轻绕。
微风习习。穿越她的心房。
犹如对他不设防一样。总是轻而易举就被他降服。
他说。他有点窒息。
他说。他需要离开些时日。
她说。爱,就仅只想你幸福快乐。并不想成了绑住的绳。
她说。让我再靠下你的肩。
于是。她倦倦地睡着了。梦里看见她藏在他宽大空荡的衣里。



她开始大片大片的失眠。
黑幽幽的星空。她仿佛置身于深不可测的大海中。
白花花的浪花碎在击打峭石上。
她呛着海水。没有救起的绳。
无际无涯的海。她说。连根稻草绳。连片树叶。都已沉入海底。

她去花市买了在夜晚不会睡眠的海棠花。
他的点滴如洪水漫过她的堤坝。
势不可挡的决堤。无力修复。
她说。她不喝茶。也不喝咖啡。
只喜欢白开水。清清淡淡。解心解渴。

风有点大。遍地红得动人的玫瑰。是长在别人心里的。
唯有海棠花。对她不离不弃。在黑夜里依旧盛放。


加厚了衣。
等来了秋天。
她一直等。
坐在屋檐下等。
等他笑容明亮的走来。
等她告诉他。
她已经学会煮他爱吃的菜。
泡他爱喝的茶。
等她告诉他已经学会为他织衣。
学会把围巾裹紧。
就会取暖。

她等她等。
等他轻牵起她的手。
一起去香山看红通通的红叶。
一起搭建他们的那方天空。

她只想善待他。
她要的爱迟迟舍不得忘怀。
她比谁都明白。
她要的仅是他偶尔能暖暖的记起她。
这样她感觉她已经很富有。
自己的寂寞可以在凉凉的夜。
得到救赎。


她以为拿起木梯。
爬上那棵大树。
就能远远望见他回时路。
树叶都归落大地。
余辉把身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谁家晾在外的衣忘了收。
谁的心收不回。


炭火被冬打灭。树梢结冰。
城墙斑驳。漫天雪花。一个冰窟。将她淹没。
友说。她生活在幻象里。不愿醒来。
友说。他已经暖着别人的手。
她焦躁的心。随着笔。
一点一横一撇一捺一弯钩的在落寞缝隙里行走。
他说。他想暂离开些时日。
他说。他仅是暂离开些时日。
她说。爱就是想你幸福快乐。

他说他说。
她说她说。
终成收不回的水。

她抱着暖暖的热水袋。困在冬日里。


她在这城遇见了他。
他一声招呼就牵起另一女子离去。
他的态度白得如冬雪。没有颜色。
他忘了向她告别。
他忘了向他告别。
她一直呓语着。
露在外的手冻得忙翻背包找棉手套戴上。

“草木染”放在盒子里。微微泛黄。
她天真以为。
她一直站在原地方等。用爱撑起一切。能暖和春夏秋冬的时温。
她说。爱一个人。最大的努力是能把一个人忘记。
她说这话时随风飘飞。无尽孤绝。

厚厚云层。微弱阳光。
草花枝桠。河水石子。
静悄荒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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